程笑天不清楚对方与玉面飞狐的关系,不敢冒然说出自己是潭州人。父亲程霄十余年前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气,与玉面飞狐的恩怨江湖上肯定有人知道,至少与玉面飞狐关系密切的人会知道,如果直言明告,可能会引起对方注意,招致不必要的麻烦,在与玉面飞狐碰面前,他不愿多惹麻烦。其次,他在湘乡长大,说是湘乡人也不为过。他虽没有说自己的真实籍贯,但言语十分恭谨。
老者皱了皱眉,脸上的笑容随之变淡。显然,他记忆中湘乡一带没有姓程的江湖名人,眼前这位青年不可能是名家子弟,也不是後起的武林俊彦,充其量是一个爱热闹的江湖新人而已。
老者身後的佩剑青年知道程笑天是江湖新人,无不得意地介绍道:“这位是湘南道上鼎鼎有名的永州大豪、‘黑煞手’江胜武江前辈,我想程兄弟应该听说过,我们三人在江湖上亦有个匪号,‘东安三雄’不知程兄弟是否耳闻?这位是‘圣手书生’黄善文黄师傅,这位是‘无影拳’李志雄李兄弟,‘追风剑’仲杰便是在下。”
四人在湘南道上鼎鼎有名,程笑天却是第一次听说,不过从对方的神态和名号知道,不是一般人物,故作欣喜道:“啊,原来是黑煞手江前辈与东安三雄三位豪杰,久仰,久仰。晚辈初入江湖,无缘拜见,故此缘悭一面,以致相逢不相识,实在失礼,还望四位海涵。”
江胜武见程笑天对自己等人甚是恭敬,心中颇为得意,对程笑天多了几分好感,颇为气道:“不知程兄弟是那位高人的弟子。”
程笑天道:“晚辈师傅虽是武林中人,但在武林中名气不大。‘鬼手神偷’不知江前辈是否听说过,他老人家便是晚辈的授艺恩师。”虽然仲子纯不让叫师傅,但他心底认了这位师傅,因此毫不犹豫说了出来。
江胜武道:“原来程兄弟是‘鬼手神偷’仲师傅的高足,幸会,幸会。仲师傅轻功绝世,妙手神技更是举世无双,程兄弟应该尽得衣钵了。”口里这麽说,脸上表露的却不是这回事。
“圣手书生”黄善文道:“仲师傅的妙手神技和骇世轻功,我等仰慕已久,日後如有机会,请程兄弟表演一、二,让我等开开眼界。”嘴角上同样挂著挪喻的轻笑。
程笑天轻轻一笑,道:“在下初出江湖,见识有限,日後如有机会定当向四位英雄请教,以增长见识。”但言辞不再气。他可以容忍别人看不起自己,但不能容忍别人看不起自己师傅,无形中双方结下梁子。
江胜武双眉一挑,似欲发作。仲杰急忙抢过话头,道:“江师傅,时候不早了,我们进山吧。”也许因为程笑天也是玉面飞狐的人,不愿在到逍遥宫之前与之闹翻,故此及时阻止江胜武发作。
程笑天闪到一旁,道:“四位英雄先请。”待四人过去後,才跟在後面,踏上左边的山路。
话不投机半句多。江胜武、黄善文对程笑天心存轻视,自然不会再主动说话,满脸狂傲的“无影拳”李志雄一开始便没有正眼看过程笑天,更不会主动攀谈。有程笑天在旁,四人也不再交谈。
为了避免尴尬,程笑天故意拉开一段距离,在後面默默跟著。
走出十余里,山道渐渐变宽,转过一个弯道,远处山边出现一座庄院。程笑天从前面飘来的话语得知,逍遥宫到了,扬声道:“四位英雄先行,在下去方便一下。”
江胜武微微扭头,撇了撇嘴,昂然前行,其他三人脸带轻笑紧跟而上,没人理会。
程笑天知道众人瞧不起自己,轻笑一声,没有在意。待四人走远後,纵身跃上身旁的大树,隐入浓密的树叶中。
程笑天不愿与江胜武等人同去逍遥宫,有三个原因:一是时候还早,现在去逍遥宫,如果与侯非或自己母亲见面,不知道如何应对;二是自己要当众打败侯非、让他威风扫地、从此在江湖上抬不起头,此刻侯非的朋友多数未到,过早露面,计划很难实现;三是希望彪悍青年先与侯非动手,借此机会见识一下侯非的身手,到时心中有数,现在彪悍青年尚未出现。
山外来人渐渐增多,三五成群,陆续从树下经过,陆晓生等四人也来了,但彪悍青年没有出现。
路上行人渐渐稀少了,彪悍青年仍未露面,程笑天心里渐渐有些不安了:“难道他今天不来了?”想了想觉得不可能,从昨天的情形看,彪悍青年不是胆小怕事之人,不会因为今天逍遥宫来了许多玉面飞狐的朋友,便放弃报仇之事。“难道他在途中遭到不测?”这个念头刚出现,又很快被否决。如果彪悍青年在途中遭遇不测,方才那些从树下经过的人,不可能不谈及。
找不出彪悍青年不来的理由,程笑天只有继续在树上等待。
时值中午,树下行人已经绝迹,彪悍青年仍未出现,程笑天有些耐不住了。现在侯非的朋友基本到齐,彪悍青年还没到来,只能说明他可能有更重要的事情,不能再来了。他正准备跳下树来,突然山道那端传来脚步声,急忙收住身形,放眼望去。
下边弯道上走出三个人来,前面两人抬著一物。程笑天一见那物,大吃一惊,原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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